抵達嘉峪關是早上7點,很冷。在照片里領略它很多次。我差點懷疑這個是不是現代建筑,千百年來,損壞得很少。比現在的豆腐渣樓盤要結實耐用得多。城外的壕溝、外城殘墻、擊石燕鳴,無一不告訴世人,他曾經的宏偉,設計的科學!
跟了朋友的旅游團。本來自由的時間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車上放了很多特產零食。我尤愛吃瓜干,介于擔心人家為難,沒有在特產店里買。這個瓜干,是哈密瓜切瓣,曬干而成。很甜,甜味在口腔回繞很久。不一會,膩得口渴,但是又忍不住又拿起另一根。老天真是很公平,沒有給這里過多的水,但是賦予了這里陽光、狂風。在瓜州連綿不絕得看到發電風車,亞洲第一大風力發電基地。陽光讓這里的瓜果甜如蜜。
前往魔鬼城的路正在維修。我說的是雅丹地貌魔鬼城。我的朋友,兼旅游團司機另尋他路。這里的天也是很藍,但是天的邊緣很混,我想酒鋼的污染不應該能到達此地啊。他說,那是風沙。望不著邊際的戈壁。在城市里,人拼命的把自己與他人分隔開,放在小小的房子里面。這里最不缺的就是地方,缺的是人。尤其是晚上,隔著老遠就能看見燈光,不論是什么燈光,車燈、房燈,只要不是星光,就能感覺溫暖。因為這里有人,這里有水,我沒有走岔路。我的領導說在習慣戶外自駕,在城市里他很壓抑,時不時又開車上千公里釋放,享受這種自由。而我卻正好相反,在這樣的戈壁里,空曠得讓人害怕,也許我過于害怕孤獨。
偶見一片突起的土疙瘩,是公墓。風不停地在卷走沙石,每一年的掃墓估計就是再倒沙,地方特色。后人若不孝順,這墓就消失不見了。實至名歸的塵歸塵,土歸土。消失也就意味著安寧了。但這也是奢望吧,干燥的空氣會把先人強制弄成干尸。過上幾百年也許又成為后后后人研究的對象。
沙洲夜市,敦煌的小吃全在這里嗎?游人太多了,連坐的地方都沒有,我還想體會敦煌烤肉呢,無奈的離去。也許沒有下一次了。
沙漠玫瑰,夜市的一個小攤上赫然擺著。曾經看過很多很多的勵志短文,與眾不同的玫瑰,竟是石頭。30元的叫價不高。沾染的沙子太多了,能水洗嗎?在小販說可以的時候,我動搖了。看了太多太多的文章,這個結晶體是溶于水的,不能洗。如果這個玫瑰是真的,那么水洗過消失的她,我會傷心;如果答案是相反的,我會傷心搬了塊石頭回家。相見不如懷念吧。
站在莫高窟的標志性建筑的我,有點麻木。大學時代看過敦煌十八講。研究敦煌學應該是一個很費腦子的事情,緣于看到當時的女教授稍禿頂。現在能記住的講課內容不多了,王圓箓、敦煌文書、壁畫、色彩,張大千。向往得太多太多,結果到此只能失望了。黑暗的洞窟中什么也看不到,景點講解流水線般的講解。我在書中看的精華那都是特窟,不會輕易開放。返回市區,車緩緩開動,過了幾分鐘,我往黨河邊上看,仍然是密密麻麻的佛龕。到底鑿了幾公里啊?這是上千年來工匠懷著虔誠的心,一點一點地掏,一筆一筆地畫,無意中將自己的信仰留于后人。這個與藏傳佛教信徒的磕長頭,轉經筒是異曲同工之妙。我想起了一首詩:
那一天,我閉目在經殿香霧中,驀然聽見你頌經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搖動所有的經筒,不為超度只為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長頭在山路不為覲見,只為貼你的溫暖;
那一世,轉山不為修來世,只為途中與你相見!
那一夜,我聽了一宿梵唄,不為參悟,只為尋找你的氣息;
那一月,我轉過所有的經筒,不為超度,只為觸摸你的指紋;
那一年,我磕長頭擁抱塵埃,不為朝佛,只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我翻遍十萬大山,不為修來世,只為路中能與你相遇;
那一瞬,我飛升成仙,不為長生,只為佑你平安善樂。
這里的人。我的朋友,我車上的導游都是地道的敦煌人。風沙刮出了他們黝黑的皮膚,也刮出豪放不拘小節的性格。這個直腸子的導游竟然不把她的老板當回事,不停的幫我使喚她的老板。每次我都歉意地說添麻煩了。她都說,這算啥,他也閑著。于是我免費的穿梭于各景點。之前替我訂的賓館緊張,朋友把我安排在他家里住,做了一頓餃子。我終于吃到敦煌的肉了,家常肉。
上了火車的我,帶著滿足和遺憾,睡著了。醒來,又看到了蘭州的山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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