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川是從東京市區北側流經東側最后注入東京灣的一條河。北千住是荒川一個拐角上的站名,荒木經惟在那里生活過。都電荒川線是從東京城內西側的早稻田大學后面出發,輾轉行進到東北面的三ノ輪的一條有軌電車線。三者其實并沒有太多聯系。
荒川之于東京,就好比黃浦江和上海的關系,別看現在風平浪靜,曾經也一度桀驁不馴。下狠勁治理過后,才成了周邊市民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流經都內的大部分河段,人們跟河水的接觸幾乎可以是0距離的。即使在郊外,沿岸也不會見到工廠的排污管,漂浮的垃圾,取而代之的則是延伸到河岸的綠地,濕地,樹林和蘆葦蕩,河水的清澈程度也肯定好于黃浦江的任何一個河段。像這樣的綠地通常50多米寬,順流而下直到入?冢瑤缀鯖]有斷裂。綠地的外側有一條不寬的自行車道,最外側才是高筑的防汛堤,堤上的沙石路供散步用。相對于人和荒川的0距離接觸,汽車卻被隔絕在河灘的百米開外,最直接的好處就是為人們營造了一大片遠離塵囂和污染的天然避風港。即使走在防汛堤上,壓抑的高樓群也幾乎已經遙遠而變得模糊,就好像東京這個城市從來沒有在地球上存在過。這種極端的落差感,在東京的很多地方都能感受到,離市區摩天樓僅僅相去20分鐘車程的地方,似乎就是地球原原本本應該保持的模樣,甚至是原始的模樣。
其實現在的東京完全可以通過開荒,填海,改河道,來大大改善城市的擁擠現狀,就像以前江戶時代那樣,但日本人沒有那么去做。當時大小河流像血管一樣遍布整個東京,人的活動只能依賴填河或者在河與河的夾縫中筑高地,因此直到現在,好好的城區似乎找不到幾塊平坦的地面,三步坡道,五步一臺階。各色各樣的房子依勢建在土丘上,遠遠看去就像個墳頭山,而過了這個土丘,又突然發現自己的腳下有成片的屋頂,像埋那什么的地坑。去過的其他城市,大多也是這樣忽上忽下。
通過荒川的周邊環境,也可以看出,東京的城市綠化也遵循順其自然互不侵犯的原則,任其自生自滅,不過分刻意去照料,更罕見有人會去破壞,相反許多地方建筑的年齡遠小于樹木的年齡,人類活動被盡最大可能控制在不影響自然環境的程度。整個東京60%多的綠化面積不是假的也不是見縫插針搞幾塊草皮拼湊出來的。地球環境惡化的今天,日本人很清楚地意識到,身邊既存的每一片綠色,其實都已經成為國家的財富,保護或者恢復環境的成本肯定遠遠大于開發帶來的收益,這種成本包括時間和金錢。所以沒人會傻到去荒川邊上填掉濕地來造一排景觀公寓,哪怕那樓能賣天價。好在東京人早已習慣這種擁擠的城市生活,認為生活就是這樣的,擁擠不擁擠都是用外人的眼光在評判,他們的城市也匹配相應的生活模式,達到了物質和機能的完善和平衡。這和發展過程中的中國城市現狀截然不同,不得不以擴張和犧牲環境來滿足人對某種層次的生活模式的追求,才會冒出要保護環境的聲音,無奈這種聲音和人的欲求相比,似乎比曾哥的綿羊音更蒼白無力。而捫心自問,那些追求的人,到最后得到的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污臭的景觀河道,嘈雜的便利交通,蚊蠅滋生的小區綠化,一切在到手之后不久,都變了質變了味,而原有的環境卻已經一去不返。在現有的環境條件下,人們到底該追求啥,該放棄啥,如何看待現在和將來的關系,饑渴的商業引導和環境保護之間的矛盾只會日漸突出。
不過話說回來,日本人習慣性的不會去砍自己身邊任何一顆樹,卻可以光明正大地利用巴西和中國的整片森林,因為那是別人的。當國內宣傳放棄使用一次性筷子的時候,日本至今依然毫不心疼地巨量消耗著木材和竹材,那是低價買來的中國的東西,而用完了,也可以在自己國土上轉換成另一種形式的資源,絕對是損人利己的大好事,何樂不為啊。
平時的傳媒始終在傳達這樣的信息,日本什么都是環保的,環保的洗衣粉環保的尿布環保的牙刷環保的汽車環保的搬家公司,如果放在本土,或許是真實的也是值得尊敬的,但因此就要把自己打扮成維護地球環境拯救世界人類最堅定的斗士最無私的戰士,那就滑天下之大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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