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東鄒城市田黃鎮境內,十八盤山和鹿山之間,有一條長達10公里的大峽谷,叫做十八趟。
這是一個聽起來很有詩意的名字,且有著一個美麗的來歷傳說。在過去,鄉里的人們趕集買賣山貨,從田黃集到尚河集之間沒有路可走,只能沿著十八盤山和鹿山之間的峽谷涉水而行,峽谷險峻,往來彎曲,人們需要趟過十八次水路才能走完這道山谷,到達對面的集市。故此地人將這道山谷喚做“十八趟”。
到十八趟去看水,最好的季節當然是雨水豐沛的季節,山谷里比較平緩的地勢和河道里,干凈的水面猶如整潔的綢緞在風中搖擺著,隨著地勢高低的不同而起伏變換,流水蜿蜒,其聲潺潺。山谷河道里的野生魚、蝦、蟹或嬉戲游動、或靜靜地臥在河道一側的石頭下,清晰可見。沿著河道走三五里,到一處兩岸陡峭的地方,你會有意外驚喜,在那些落差較大的河道,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小瀑布,那些飛濺的流水,如果從遠處可以聽到從山谷對面發出清脆的回聲;倘若走近了,一絲絲清涼的氣息立刻包裹全身,精神頓時為之一爽。那些轟隆隆的瀑布聲、在陽光下晶瑩閃亮的水珠,從高處落在石面上,正對應了大珠小珠落玉盤的美妙意境!不僅強烈轟擊著人的內心和視覺,還直叫人感嘆大自然的美,是怎樣的無以言說!
最近,我又去了一次十八趟。從田黃鎮境內的柴碳店村出發,沿著十八趟大峽谷的溪流溯源而上,岸邊兩側的田埂旁和原處裸露著的田野上,有些稀稀落落的野花,光禿禿的樹枝在寒風中矗立著。
在十八趟大峽谷的第三個拐彎處,我看見山谷溪水中一群正在洗衣服的婦女和少女。那些說笑著的婦人,蹲在溪流一處光滑的青石板上,拿木板一邊來回去搓著,一邊又拿木槌去拍打著;幾個年輕的少女將洗好的衣裳在十八趟流那清澈透明的水里去漂洗著,她們那鮮艷的衣服隨著身體的擺動,猶如一枚飄落在河道里的楓葉,是那么恬靜、耀眼!
我和她們其中的兩個閑談著,說起這里的水之清澈、甘甜,那婦人甜甜地笑著說:“到周末,城里人不少開車到我們這里來拉水泡茶喝呢,說比自來水好喝多了!”
我們兒時對于村莊、河流、溝渠、樹木、田野等那些美好的記憶,現在幾乎很難尋找到了。在十八趟,我虔誠地輕輕捧起山谷小溪里的水,那種清澈、甘甜,幾乎與幾十年前兒時的感覺一模一樣,在這樣一處我心目中的圣地游玩,不僅尋到了新的情感契合,而且又重回那遠逝的溫暖記憶的歲月長河中。
在十八趟,我是如此親近它,看這里的大山、奇石、古樹;品這里的草木、野果和水。我就是一個溫順的孩子,在這大自然里淘氣、撒嬌。九曲十八趟的風景不僅看在眼里,那水也緩緩流進我的心里,始終有無法形容的興奮和愉悅。
大自然里那些不加雕飾的自然美,有時候美得讓人無可言說,一旦說出,就會失去原有的意味,所以,在這樣的景區,你只有靜靜地去品味。
我想:十八趟大峽谷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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